第八章 夫妻一体
李香枝这会儿眼见着太阳落山了正心中有些慌恐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洞房花烛夜的事儿她也不是不懂,可事到临头总归还是心里有些忐忑的,她本来也就只是个十四多岁的孩子。
这年龄放在现代也就是上初二的年龄,还跟爸妈撒娇来着呢,就是放在古代也算是早婚的,一般心疼女儿的人家怎么都要留到十六七才出嫁的。
也就是穷苦的庄稼人家里才会为了省人头税,女儿一过十四就嫁了的。
她看到赵金拎了热水进来又十分体贴地出去了,还告诉她门后面有个木栓子。
她以为赵金是叫她洗澡,想想也是,确实有好多天没洗澡了。
看到房门后面的澡盆子就拿过来,拴好房门关上窗子,把衣服脱了就着热水洗了起来。
想着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又羞又担心的,魂不守舍地洗完澡。
看着一大盆还是热的水,想起来时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于是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其实她身上除了赵金送的这件红棉袄其它的衣服都是很旧的,甚至都小了些,有她姐姐春-枝的,也有她娘的,缝缝补补也也穿了几年了,只是她的身板长得快,发育得也好,这才看起来衣服有些捉襟见肘了。
换下身上的脏衣服她就穿了一件家里带来的旧薄袄子。
床头边似乎有个旧木箱子,就把那件新袄子塞了进去,但里面似乎还有几件衣服。
她略略翻开一看,似乎是赵金的两件衣服,和他身上那件本就旧得褪色的衣服比起来,这两件衣服更破旧,好几处都打折补丁。
只是她很奇怪,这补丁阵线脚打得十分整齐细密,看着着缝补的手艺似乎都可以和她姐姐春-枝一拼了。
但现在她也没多想,只想着赶紧趁着热水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搓一搓。
赵金进来的时候旧看到李香枝蹲在房间正中央,围着澡盆搓衣服,露出两截结实的胳膊有力地埋头搓洗。
见他似乎也梳洗了一番的样子抬头说到,"把你换下的衣服也拿来一起洗了吧!"
赵金笑了笑说到,"我昨天已经洗了,今天不需要换。"
"哦"。香枝再不说什么,埋头三两下吧衣服拧起来,动作十分熟练轻松地把澡盆里的水端起又倒进了桶里。
看得赵金想帮忙都插不进去手。
再看她拎着桶出门泼水的身影稳稳当当的,似乎比他拎的时候都轻松。
赵金有些骄傲地笑了笑,心中想着果然如当日喝酒时李玉所说,他这个二女儿干活儿那是一把好手的。
天色暗了下来,整个赵垸都沉静了下来。
堂屋里点起了红烛,赵金端着汤圆芝麻糊进了房间。
李香枝还是那么坐在床边。
"进被窝吧,一会儿脚该凉了。"赵金说到,直接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头,把碗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开始脱衣服上床。
像是感觉到她的紧张,他又冲着她笑了笑,脱了衣服直接搭在另一头被子上。
端了汤圆芝麻糊到李香枝嘴边,"你先吃!可甜了。"
香枝看他认真的样子接过碗就着勺子吃了一勺,当真是香甜濡糯,热热霍霍的吃了好几大口,身上有了些热意了,人也顿时放松了下来。
赵金接过碗勺子就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时冲她笑着。
两人的感觉像是认识了许久,做了多年的夫妻一样。
香枝一下子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衣服脱的只剩下里面的一件小衣了,挺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倒是赵金一斜眼看着身边姑娘露着一截光亮的脖子,胸前的衣襟撑得饱满的状态忽然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狠喝了几口芝麻糊,这才慢慢躺进被窝里。
昏暗中十分沉静,似乎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有没有闻到被子里太阳的味道?"赵金说到,在被子里忽然转过脸,侧身看着香枝。
她点点头,眼睛闪亮地望着他。
"我昨天晒床晒被子了。"
赵金所谓的晒床是指把床里垫着的草也拿出去晒了的。
古代乡里人家基本上用的都是草床,就是棉絮下面铺了一层稻草,这稻草若不经常晒晒,棉絮就很容易潮,但草床晒起来麻烦,所以即使这样,有的是人家也不是经常晒的。
"你一个人生活多长时间了?"
香枝闻到,她忽然对赵金的生活感兴趣起来。
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大男人,会自己晒床晒被子,而且衣物都这么整洁,这床上被褥枕头看着旧得很,却十分干净,除了太阳的味道似乎不带一点味儿。
这在乡里男人中可是不多见的,李家村也是有个跑了老婆的瘸腿光棍的,那家里那个脏乱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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