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
另外一处唯君带的人,弃了马匹在离月楼不远的另一家客栈住下。
“大人,既已知道娘娘在哪,为何不直接过去?”侍卫队长皱着眉看着唯君。
唯君轻一抬眸:“你觉得自己打的过唐玉?”
“我们可以向扬州知府借兵。”
“哼。”唯君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那扬州知府如何信的过,只怕到时候,反而是趁乱将人给放了。”
“那怎么办?”侍卫队长不明白了,这直接去也不行,请救兵也不行,难道就这样守着么?!
“曲线救国。”唯君轻吟了一句。
深秋,夜宁,月似玉盘,华光如水。
那客栈里,大门尽开,只有一人独坐。
一袭蓝衣铅尘不染,一把红剑敛尽寒华。
唯君正对着大门,抽剑出鞘,用细软的白锦,一寸一寸轻拭刃尖,剑刃接柄处,刻有一株兰草。
当日,风谨来领回兰翠尸首,唯君特意向风谨讨要了这把剑,据风谨所言,兰翠已跟了他十数载有余,这把剑便是兰翠当日习武之初,风谨所赠。
后来唯君亲自给兰翠封了棺,又亲自将她送出宫门,本想等停灵七日之后,再亲手将她葬下,送她最后一程许她一方净土,让她得于安息。
却没想到,终是错过了,风谨带着兰翠走了,草草的火化了之。
唯君擦好剑,送剑入鞘,一手放于桌上,却依然紧紧的握着剑,胸口处还要突突的跳着,在这宁静的夜中如同能让人听见一般,每一下都跳的疼痛。
街上月华凝秋霜,渐落晨曦露寒凉。
唯君一坐便是一夜,时光静转。
晨时,城门初开,月楼中,风华已经起身,唐玉亲自送了早点,陪着风华静坐。
风华低着眉,有些许不自在:“将军不吃么?”
“吃。”唐玉回着,手却没动,眼睛还是直直的看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风华吃了个包子,又慢慢的喝着白粥:“将军这样看着很无礼!”
“呃,抱歉。”唐玉略有些尴尬,终于低了头,捡了一个包子缓缓的送入口中。
风华悄悄的红了耳根,门口处,唐玉的副将却突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了:“将军。”
那一声威气十足,如同在战场上与敌军对阵斥敌一般,叫风华吓了一跳,唐玉不悦的抬头。
副将顿时收敛了音调:“将军…”唤了一声却是将目光悄悄的移到了风华身上。
“是不是爹爹他们到了?”风华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喜悦。
副将却是皱了眉头,略有迟疑的开口:“相爷他,失去联系了。”
风华只觉得“嗵”的一声,自己的心好像一不小心摔在摔在地上了,透着一丝丝的凉气,不自觉的便扯住了唐玉的袖子:“什么叫失去联系了?”昨日不还说,今天便可会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