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是让人意外。”陆乌喃喃道,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笑着看白栋。
“是吗。”他想了想,很认真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你。”
气氛一瞬间紧绷了。
那种诡异的,像把一张薄膜用力拉扯的紧绷,而薄膜下面是让人难耐的礼物。
白栋尚在为自己没羞没躁的话感到震惊,陆乌的双手就突然捞过了他的大腿,把他抱了起来,死死钉在门板上。
“吻我。”仰视着他的陆乌,突然冷冷地命令到。
白栋稀里糊涂的脑子里,混沌地想着这大概是情趣,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弯下脖子吻住了陆乌。
他的裤子早就在接吻的时候被解开了,两人动作狂放的磨蹭,很快白栋的内裤前端就有些湿,陆乌炙热的地方抵在他的股间,直到最后一层布料也被陆乌快速地扯下。
陆乌稍稍放下他来:“可以吗?”在他耳边轻声问。
白栋点了点头。
然后在陆乌重新把他抱起来按到门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那个点头的动作有多娇羞。
然后他就在各种羞愤和追悔中被陆乌进入了,久不使用的地方感觉到艰涩的钝痛,陆乌经常会停下来,等他适应,看得出来陆乌憋得很难受,光是他前端的液体都可以充当润滑了。
漫长的自然扩张之后,陆乌才大开大合地动起腰来。
隐约能听到楼上庆祝节日的人们的欢呼声,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在楼前的空地上放烟火,白栋担心有人来,腾出手去把门边的开关按灭,黑暗室内只有烟火的短暂光亮交替映照。
烟火是热的,体温是热的,嵌在身体里的器|官是热的。
白栋觉得陆乌像一把火,自下而上地点燃了他。
那种随着火光腾跃而起的爱意,强烈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强烈得陌生又肆意,白栋在恍惚间,觉得不仅仅是自己在爱着陆乌。
不仅仅是自己,他觉得这具身体里,有着双倍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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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克制着只做了一轮,毕竟整栋楼的人还等着他们一起吃年夜饭呢,陆乌的头发和胡子还没解决,白栋打开卫生间的浴霸,取了剃须刀和剃须膏来,快速地帮他抹了满脸,然后火急火燎地给他刮下巴。
“我跟王影已经坦白了。”白栋一边动作一边说,“她接纳了我,成为计划中的一员。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想把我扯进来也不一定,从姜一帆的事情开始,她就在试探我。”
陆乌睁开眼睛:“我听说了姜一帆的事,所以王影借此试探你,是想了解你对于不人道治疗手法的态度吗?”
白栋点点头:“你没来得及告诉我的,我都问了王影了,就算她并没有和盘托出,也能猜到大概,因为管理不善和医疗事故而裁制过后的9号楼,过去该是个进行违反人道主义试验的地方吧?”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王影,她当初来跟我要求合作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什么?”
“她不会原谅一只杀了人的老虎,哪怕它的牙齿和利爪已经被拔下。”
白栋顿了顿:“看来王影跟这里也是有渊源的。”
“我曾经被王影感染过。”陆乌突然说,“那时候我刚来9号楼不久,因为被一些列测试搞得精神紧张,是王影照顾我的,她大概是因为同情我,引发了一些负面情绪,那个时候我被她感染了。”
白栋认真地听,几乎要忘记手上的工作,陆乌握着他的手在自己下巴上动了几下,才接着说:“她并不知道我被她感染,所以也不会知道,我差不多窃取到了她的经历。王影的父亲曾经是这里的医生,或者该说,是这里的一名研究员。”
“她的父亲死在了这里。”
“具体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王影认定,是因为这里的不法研究,好吧,在那个时候,那些研究是合法的。”
白栋放下剃须刀:“弄好了。”
陆乌照了照镜子,低下头用水冲洗。
“所以……”白栋有些沉重地开口。
“王影她,是回来复仇的吗?”
“护士长。”任冬明走到王影身边,一起看向窗外的烟火,狼息山太空旷,连夜幕都辽阔得让人感觉寂寞,那小朵小朵的烟火腾起到空中,倏忽便熄灭,其实也没有多少趣味。
但是王影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你来这里也有五年了,按照当时的合同,你现在也可以申请离职,我会跟组织上报,给你退休待遇。”
“……反正也待习惯了,就不走了。”
“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跟你公事这么多年,我希望你最后还是能有个好结果,虽然你强势,但毕竟是女人,把青春都耗费在这种感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值得吗?”任冬明有笑了一下,为了缓和气氛补充说,“何况你现在也没多少青春了吧,大龄女青。”
王影作势凶他,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楼长好意,不过我事情还没做完,等做完了……你不让我走,我也得走。”
任冬明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懒得追究,如果王影留下来,作为他的得力助手,他其实会轻松很多。
他只是觉得,那个在这种萧条严肃的地方,仍然妆容艳丽的女人,她仰首看着烟火的表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