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XXIV

    秦锐艰难地完成队长布置的任务。

    他从第101个仰卧起坐开始就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累的两眼发黑，气喘如牛。可每当他停下来，队长的盲杖就跟过来，虽然没真的抽在他身上，光是力道也吓得秦锐不敢偷懒。

    队长坐在沙包上听他数的越来越慢，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盲杖。

    韩晓哲刚开始还想替秦锐求情，话刚出口，队长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你要是不想他多活两年，你就劝。”吓得韩晓哲不敢再多言。

    “你刚才说你也想学？”队长朝韩晓哲的方向侧了侧头，“你想学什么？我可不会什么托马斯回旋。”

    韩晓哲忍不住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镜说道：“我想学学丧尸到底该怎么打。原本以为齐老大的队伍已经够厉害了，可那天看见你们打丧尸，我才知道差距有多大！——我也想多活两年，如果能懂点格斗技巧，或许真能救命说不定呢？”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你就没想过去安全区？不用打丧尸，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韩晓哲没回答，在队长旁边坐下来，好奇道：“那顾队长又是为什么留在这里？”

    秦锐此时已经做到最后50个蹲起。他感觉自己大脑缺氧，腿如筛糠，马上就能晕过去。不过无意间听到韩晓哲的问题，又不禁竖起耳朵。

    毕竟，这也是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尽管身在其中，但在星球政府和军方都宣布放弃警戒区的当下，他们这支六人小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队长，又为什么会是他们的队长？

    “这个嘛……”队长又拖了个长音。

    韩晓哲忙道：“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我知道你们有规定。”

    队长淡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好久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不过当真就没再往下接话。

    “……三，二，一……零！……”秦锐数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韩晓哲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秦锐，秦锐仰面倒了半瓶下去，筋疲力尽地喘着粗气。

    “累吗？”盲杖戳过来，秦锐看见了却懒得躲。

    盲杖仿佛戳进一滩死肉，队长哼了一声，又道：“做几个蹲起你就累成这样，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队员！”

    秦锐已经不喘了，他摊手摊脚地躺在地上装死，没有出声。

    “他醒着么？”许久不见回音，队长只好转头问韩晓哲。

    韩晓哲看见秦锐递过来的眼色，犹豫着说道：“……大概吧。”

    队长对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汇蹙起眉头。

    “说话！”他又叫了一声，终于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秦锐发觉队长最近总在说这两个字。

    然后秦锐妥协道：“队长，晓哲哥真的想学格斗。你干嘛不回答他？”

    队长闻声停在距离他三步的地方，明显是松了口气，捏着盲杖的手却是紧了又紧。他没回头，用平淡的语气对韩晓哲说道：“我改天找小高他们来教你吧。这回让他认真教。”

    秦锐一听，一时也忘了累，大喜道：“晓哲哥，你赚了！小高可是蝉联了三届的格斗王。我在学校的时候，来了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大家可都争着要拜他为师呢！”

    不过秦锐的话并没有让韩晓哲安下心来，他忧心忡忡地说道：“可能没时间了。我们这两天已经在准备动身，我也不确定还能呆多久。”

    “什么，你们要走？”秦锐“噌”的从地上弹起来，冲到韩晓哲面前。

    这几天他都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能见到韩晓哲的日子，就仿佛回到了童年的大院，下层楼的对门就是韩晓哲家。他几乎都要忘记了他们身处乱世，而他们那支队伍总要离开。

    韩晓哲点点头，苦笑道：“队伍里的病人都好的差不多了，齐老大说，我们不能总呆在一处。这儿太|安逸了……而且，也不能总给你们添麻烦。”

    队长对此不置一词，只是轻叹了一声。他把盲杖插回腰带上，转过身对韩晓哲说道：“那来吧。不过我能教的只有近身格斗，对人比较管用，对付丧尸就危险了点，保命的时候再用吧。”

    韩晓哲喜上眉梢，连连应声，站起来做了几个伸展，又有模有样地摆了个姿势。

    队长朝他勾了勾手指：“准备好了就过来，尽你最大的本事放倒我。”

    秦锐知道韩晓哲从小体育就不好。小的时候他们和其他院的男孩子打架，韩晓哲年纪虽大，却最不顶用。后来打不过逃跑的时候，韩晓哲也总是跑的最慢的那个，自然时常留下来挨大人的骂。所以其实韩晓哲淡定也是也没办法。

    按韩晓哲的说法，明知做不到，就把索性心放宽，权当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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