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达摩克利斯之剑（八）

利用他人！

    “姬神呢，她呢，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能力！”

    上条当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无论是面对魔法师变化出来的枪也好，还是被子弹打到身上也罢，她都坚持着一步步往前走。

    “我只是今天刚刚见到她，仅此而已。可是我不认为她很危险！会为了自己的能力而难受，为了素未谋面却要被杀的吸血鬼而难过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坏人？她一直为自己的能力苦恼啊！”

    所以，上条当麻完全不能忍受姬神秋沙就这么被人利用，被人使用，被视作一件物品。

    这不是对待人类的态度。

    想要当一分钟的英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算明知道赢不了也要去战斗。

    在房间内，被双方忽视的姬神秋沙却站在了上条当麻和炼金术师——奥雷欧斯——中间。

    接下去的事情，上条当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起来了。

    姬神秋沙被奥雷欧斯的魔法打中，她的心跳一度停止。

    也正因为是魔法，所以在上条当麻的右手碰到她的那一瞬间，被魔法终止的心跳再一次微弱的跳动起来。

    上条当麻曾经为了保护茵蒂克丝这名少女与英国清教的魔法师为敌，甚至不惜为了保护她而对全世界说谎。

    在昨天，她与半神为敌，毁掉过造神的石盘。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刚刚干掉了拥有金色大衍术（心想事成）这种作弊一样的魔法的炼金术师。

    “上条同学，你这么喜欢医院的护士吗？这个月都第二次进医院了。”

    长着一张青蛙脸的医生一脸促狭的笑意。

    而上条当麻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反过来吐槽对方：“这其实是医生你的喜好吧？”

    “诶呀，被发现了？”

    只要还有半口气，就一定能将人救回来的医生“冥土追魂”，却说着毫无节操的话。

    “对了，你有探病的客人来了，记得不要谈太久。”

    “我知道了。”

    上条当麻点点头。

    “姬神……她，没有事了吗？”

    “那个穿着女巫服的女孩子？你以为我是谁？”

    青蛙脸的医生的这句话，让上条当麻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

    看着她那张和上一次入院时拥有相似神情的脸，医生一句话提醒的话也没有说。

    等到探病的访客走进来，上条当麻才有点震惊的看着这名来访的客人：“呜哇，史提尔，你全都好了？”

    为了替上条当麻转移注意力，顺便布下魔法阵，史提尔先是被奥雷欧斯剥皮又被当做天体天文台给丢到天花板上去。

    “你没事了？”

    “在最后收场的时候我就没有事了。”

    史提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不用打火机，就直接将烟点燃了。

    上条当麻咽下了“医院里不许抽烟”这句话。

    “毕竟奥雷欧斯最后被你搞得开始怀疑自己所想的每一件事情了嘛。”

    “果然不是言灵术之类的能力啊。”上条当麻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战斗的结果也证明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这却是在赌一半成功的几率。

    换言之，没有翻到失败的那一面，真是走运。

    然而，这真的算是走运吗？

    上条当麻被奥雷欧斯的子弹攻击弄得遍体鳞伤，最后还被砍掉了右手。虽然右手接回去了，但是不得不打石膏。

    但是最后也算是好结果……

    史提尔在意的却是上条当麻口中的那个专用词：“言灵？”

    “啊，这是东洋的魔术，不，应该说是阴阳道吗？嗯，就是能够将说出口的话变为现实的能力，就叫做言灵。”

    “你不是很清楚这种东西嘛。”

    “不，这是漫画上写的剧情。”

    说起来，她放在家里的漫画还真是蛮有趣的欸。

    剧情也很赞。

    回去要不要将新出的连载杂志给买了呢？

    顺便连单行本也一起收了吧。

    “哈啊。”

    史提尔好歹也比茵蒂克丝了解一些常识，比如说“漫画”，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么，那个奥雷欧斯……后来怎么样了呢？”

    “死了。”

    “诶欸欸？！”

    上条当麻激动地大叫起来，结果她被绑起来的右手却痛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没有一个人死的……”

    “别傻了。”

    史提尔猛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继续讲下去。

    “先是从罗马正教叛逃，又在学园都市做出这大的案子。无论是魔法还是科学侧都容不下他了。更何况他还是第一个完成了金色大衍术的家伙，但是却被你打败了。一旦被打败了，他就不可能再次使用建立于自信和集中精神上的金色大衍术了。因为会不断地回忆起失败的画面。‘如果这次失败了怎么办？’只要这么一想，一动摇，就会失败了。但就算他不可能再次使用金色大衍术……如果被有心人得到他的话，活着会比死更惨吧？”

    上条当麻无话可说。

    史提尔说的都是实话，她也没办法像是维护茵蒂克丝一样将奥雷欧斯藏起来。

    再说，奥雷欧斯和茵蒂克丝也不一样。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但是——

    他的目的，最初的目的，却是和自己一致的。

    那个目的和史提尔也一致。

    为了拯救茵蒂克丝。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上条当麻低着头，脑中拼命思考着其他的办法。

    明明知道史提尔已经宣告了炼金术师的死刑，可她却依然希望能够回到那个时刻，找到解决的办法。

    “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史提尔不满地皱起了眉。

    “告诉你也无所谓吧。奥雷欧斯呢，失去了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忆。”

    “欸？”

    “洗去了所有的记忆，换上了虚构的身份，然后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也就是说……”

    上条当麻的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

    “没有死！”

    “不，奥雷欧斯死了，活下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但是这样子就够了。

    上条当麻心想。

    这样子，就行了。

    然后，史提尔又拿出第二根香烟的时候，上条当麻忽然开口说道：“你喜欢茵蒂克丝吧。”

    然后，她在看到史提尔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被烟呛到的样子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伸出完好的左手，狠狠地揉起了史提尔的头。

    “哈哈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史提尔可不是什么好性格，最起码对上条当麻就没什么好性格：“上条当麻！你够了啊！”

    结果等茵蒂克丝打开门时，正好看到史提尔和上条当麻凑得很近的样子。

    “啊，打扰了。”

    她将门关了回去。

    “等一下，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哀嚎着向着门口伸出手。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啊！”

    她只是在和史提尔吵架而已！为什么会被人误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