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方喻又想起林紫说的话，“回忆可以翻开，但不能重演”。 自己这一路回去何尝不是去试图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对自己至关重要的谜底。

    见到了已经陌生到失去“南莘”本身意义的形体，找到已然失去色彩的林紫。她带着孤独和无助逃离自己苦心搭建的家庭。方喻觉得自己不管处在哪里都是多余和无可奈何，狼狈的近乎逃跑似的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就像从来没有去过一样。但去过终究是不同的，方喻内心发生了变化。他眼前的光亮不再刺眼，甚至连灰暗的雾霾也不再让他感到无助，不管是行走还是奔跑他都不再觉得是一种强烈的被动。

    方喻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间钟爱上了跑步亦或是跑步这项运动救星似的来到他身边。他买了红色的NikeAIRMAX跑鞋，这种跑鞋具有卓越的缓冲性能，可搭载NIKE+传感器，记录跑步的里程、时间、消耗量等数据。

    跑步只需要一双跑鞋就足矣，这是起初方喻的认识。当他开始跑步，才意识到并非如此。跑步需要自由的状态和不受约束的装束。他认真查阅了关于跑步要领的资料，又添置了跑步紧身速干衣，这种服装冬天可以有效抵御寒冷且具备较良好的速干、排汗功能，再就是弹性面料有支撑肌肉的功能。

    方喻正式成为一名跑者。他被这项运动吸引的主要原因是跑步是孤独的运动，在跑步的时候，你可以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耳边刮过的丝丝凉风。他从不设定跑步路线，随心所欲的跑，穿过胡同跨过街道，跑到精疲力尽，甚至有时找不到回去的路线，才开始用手机设定导航回去，插上耳机听着语音指示。回到家，喝一大杯凉白开，去浴室认真的洗澡，洗完坐在沙发上拿起小说阅读。他只读小说，或者小说的故事性更是他需要似的。只要端起书，他也似乎可以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种种。没有强烈的****，也不觉得生理会需要那种东西来填补自己。性梦偶尔会有，再也没有梦到南莘或林紫，甚至是涂燕都没有出现。在他梦里，让他进入身体的女性都只具备优美白皙的躯体，面容都没有显现，或者都是不具有面容的女性，他在她们的体内淡淡的****，量很小，也不粘稠。

    看完的书他都摞在一起，用来证明时间的累计。可看的书在减少，他就去图书馆借阅。看完喜欢的书，他就记录下来给自己买一本，他买的书都是看过的。这样做就可以不用买自己不喜欢的书籍。自己不喜欢的书，买回来也不会看，摆在哪里都立刻落满灰尘，但看过的书他还会时常翻阅看不到灰尘。有时借完书他就坐在图书馆的自习室翻看起来。自习室灯火明亮，几乎每张桌子都被占领，除了翻看书页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别的嘈杂的声响。方喻观察坐在自习室里的大多时长期盘踞在此的“钉子户”，有考研的、考证书的、考语言等级的，他们都有专一、专注的目的，不像方喻完全是写意的，他坐在中间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中间抽取出来，方喻意识到自己格格不入的时候就是他抬头看见沈堇背影的那一刻。当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沈堇的姓名，也就是并不相识。

    第一眼看到她给方喻的印象就是他想给涂燕说，我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扎起的头发，扣两个黑色发卡，虽然是背对着，但那背影几近一致，有一瞬间方喻确认那就是涂燕，他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他期望对方回头又惧怕回头。怎么能如此相像？正当他徘徊在矛盾的门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沈堇像是同情无助的徘徊者似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方喻长舒一口气，确信不是涂燕。

    涂燕的背影是决绝的，一往无前的。而眼前的姑娘的背影是一览无余的无助和犹豫。似乎走一步都在想走的意义是否大于转身回去。有限的自习室被她的走拉成无限。看她座位上的物品，几本叠在一起的厚的吓人的书，红色的塑料水杯旁边放着一瓶蓝色的眼药水。椅子上挂着黑色的双肩包，又是长期拉锯战的战士，方喻这样想。

    脑海里刚才背影的影像依然清晰可见，并未因判断不是涂燕的背影而消逝。方喻把手里的书扣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去看存在意识里的背影，原来闭上眼睛可以看的更清楚，以至于可以否定刚才准确的判断。意识和眼睛的判断出现分歧。那么作为裁决者只能是通过见到转身的背影来让意识闭嘴。或者眼睛让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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