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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你往死了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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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南风对江南到底有多少用心,阮天明清析看在眼里。他想得到一个女人有太多种法子可用,每一种都不用像现在这样多灾多难。但他倾心以对,小心喝护,不做一件出格的事。阮天明认识的薄南风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却宁愿在一个女人面前放低姿态。在那里受了委屈,回来再这样委屈自己,却没哪一次说过气馁。阮天明没法不唏嘘感叹。

    再度壮着胆子敲他的门板。

    薄南风这回当真是累了,半晌,沉沉唤进。

    室内没有开灯,喧闹的城市再璀璨的霓虹映进室内光线仍是薄弱。迎面扑来浓重的烟气,阮天明想起薄南风说过,他实在不喜欢抽烟,有的时候却又觉得非抽不可。

    沿着薄光走进,是薄南风指间的烟火。

    看他深陷进椅子中微眯着眸子。阮天明双手按在办公桌上,问他:“要不要去吃东西?”

    薄南风眼皮没抬,良久,一伸手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歪头靠在椅背上:“你说,全天下的女人都这样么?还是只我喜欢的这样?”

    世界上的女人五花八门,阮天明见过的那些就一人一个样,很难说都是哪一样的。

    “怎么?江律师让你心里不痛快了?”

    “是不痛快。”薄南风沉吟:“她让自己难过的样子最让我看不下去,她那样不是在折腾我,是在折腾她自己。可又怨不着她,是这天下的男人对她不好,连我都信不着了。那丫头又傻又单纯,许多年前却被孤零零的扔在路上。那时候我干什么呢?”

    薄南风眯紧眸子,像真的寻着思绪去想。想起来又觉得无力单调。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即便那个时候他真的已经出现,怕也没什么能力护她周全,还是不会被她看在眼里。斜眸睨他,恍若笑出来:“但又不得不谢谢纪梦溪,如果当年不是出了那个差子,他跟江南早就修成正果了,哪还有我什么事。”

    阮天明树起身靠到他的办公桌上。

    挑眉问:“江律师知道你的心思吗?”

    “床都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薄南风按了按眉骨,那个女人太无耻了,床上是女人,床下整个女土匪,什么都干了,转首就敢不认帐。

    “其实江律师顾虑的东西多,我倒能理解。女人到了那个年纪,心思一般会变得很重,跟男人没法比,如果什么都不计较不管不顾,那才真叫没脑子。而且之前我给你的那些资料显示,江律师当年似是伤得狠了。女人越是这样越有自我保护意识,不太轻易相信人,也很正常。你们之间有一道关卡,早晚都得过,现在不过将来也会像火山那样爆发出。”

    薄南风也是如此觉得,被她撂了那些混帐话才转身就走,没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话给他怎么吐出来的怎么咽回去。

    男女之事一波三折,要磨合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虽然年纪小,没跟哪个女人牵扯不清过,可世间百态他见多了。这世上真有平坦的大道,没有一马平川的夫妻。有些结早破晚破,却都得破。

    薄南风掏出火柴盒划着,睁睁的看着火光烧到指腹,烫疼了没有扔下,空气中仿佛迷漫肉烧焦的味道。薄南风不过微微的皱了下眉头,盯紧那根残败的火柴梗,淡淡说:“那一时她舍我就纪梦溪,就像一把大火烧在我的心上,那么疼。”他是什么都懂,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心痛。

    阮天明料定他又不会吃东西了。

    “要不要去喝一杯?”

    薄南风摇头:“没意思,喝不了多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岂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大火烧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了,我送你回去。”

    薄南风站起身,伸手抓外套。

    “不了,如今这样,即便死了也是疼,醉倒了能幸免什么。遇到这个女人,我认命了。”

    薄南风比阮天明还早一步离开,出总裁室的时候,帮他把灯关掉,没回头:“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阮天明坐到沙发上若有所思,他跟薄南风的交情不比别人。都知道他对薄南风惟命是从,这是真的,连命都可以给他。可薄南风说过,他最不想要的就是人的命,变数太多,即便攥在手里也很难把握,自己都尚且如此,何况是别人的。但他此刻却说他认命了!

    总觉得薄南风是风,没什么可以羁绊,原来只是没遇到。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江南接到许涛的电话。

    “司法鉴定出来了,继续开庭时间确定了,你收到通知了吧?”

    “嗯,上午收到了。”江南扔下手中的笔,一边装包一边回他。

    许涛警示她;“真正的战役来了。”

    江南暗暗给彼此打气:“尽力而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针对司法鉴定的结果交换意见,江南停下手里的动作细心聆听,唯怕遗漏重点。对于刘春玉身上伤痕的阐述在看到鉴定结果之下江南觉得无从下手。知道许涛已经拿到化验单,便说:“电话里说不明白,这样吧,我去找你。你把结果给我复印一份。”

    敲定地点后开车过去。

    市中心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许涛正好在附近办事,就近原则定在这里。

    江南赶过去时,他已经到了,知道江南中意哪种口胃,帮她点好了咖啡。

    江南坐下后看了一眼许涛的细心周到,不得不说;“你心思太细腻了。”同事间什么口味他都知道,江南便很少注意到这些细节。

    大家聚堆的时候不说次次焦头烂额,但大多是那样。如果不为了官司的事情奔波,同事间很少抽出空闲的时间坐在一起话闲聊天。其实许涛也记不住,每次都是商讨正事,根本不在吃喝上下工夫,都是随意点来凑和。偏江南这个是例外,近段时间江南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算是被他给硬性背过了。背后有高人指点,想不清楚都难。他受雇于人,拿比同业都高的薪金,顶头上司让做什么,他还不得痛快去办。

    眯了一下眸子,本想再确定一下江南是否和景阳的总裁认得。想起来难怪上次她会听差了,跟他打马虎眼。他有一个坏毛病,总是将“薄”读成“fu”,那天又是吃着饭,口齿不清,怀疑江南压根没听明白他问的什么。

    不等许涛开口,江南已经急不可耐;“快把鉴定结果给我看一下。”

    许涛只得暂且将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忙正事。

    掏出那几页薄纸,递给她解释说:“手腕那一块色素很深,腰部的痕迹也是锐物击打所致,如果按照那一天你在法庭上说的话,我们再稍加圆润补充,证明这些伤痕来源的限制性和专门性,应该能够证明刘春玉是被刑讯逼供的。”许涛推了一下镜框,又说;“当然,如果我们好运,这回的合议庭不更换的话,就该没有问题。”他的意思很明确,浓墨重彩在纪梦溪身上。不单是他和江南的关系,他们从业不是一两天了,寻私情的不在少数,但太过明目张胆肯定也不现实。他主要是信服纪梦溪的职业道德和信仰。早在纪梦溪在高院的时候,他便听过有关他的口碑,是一个思想先进,敢于破常规创新的人。刑讯逼供这种型同虚设的存在最需要纪梦溪这样的开拓者打破常规,才真能发挥作用,为人所用。

    若合议庭成员更换?其中的胜算许涛几乎不敢想。毕竟先例罕见的东西,不似英美法系那样健全,即便真有道理也不一定就能站得住脚。

    江南在工作的时候最是灵犀一点,透彻得让人没话说。

    许涛想的她也想到了,捏紧那沓纸。

    “要不你一个人出庭,我们跟刘春玉把话说清楚,如果我不做为辩护律师出面,纪梦溪肯定不会被申请回避,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不就大了。”

    许涛几乎想也不想,干脆否定:“开玩笑,这怎么行。就算纪法官被申请回避,你也不能不出庭,你得知道你的重要性。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痛定思痛为刘春玉做这种辩护,所以你是主力军也是主心骨,少了你像话么。”

    一个都不能少,就只能顶风而上。

    江南给他打气:“有没有先例我们不管,我们只管讲我们的道理,就不信理不服众。”

    “有道理。”跟江南说话最大的好处便是能让人信心百倍,就好像没什么攻克不了的难题,江南极少将负面情绪带到工作中来,知道会传染,所以都是一个人默默消化。

    谈得差不多了,许涛先一步离开。

    “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

    江南颌首:“好,那我不送你了,喝杯东西把这些看完。”

    几页纸不多,细细的看下来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咖啡早已冷掉,看了下时间,拿起包走人。

    不似之前,此刻多了几桌客人,清幽的坐在半包间里有说有笑。

    江南目不斜视,放轻了脚步快速往外走,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仍旧发出青脆的响。这一走一过,也便格外引人注目。

    不想半途站出个人来,衣冠楚楚,眉目带笑,硬生生将彼时绚丽的日光比下去。

    江南注意到的同时,那人已经热切的迎上来,一个顺势把人拉到面前来。

    “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我,会找来,不是跟你说了么,相什么亲,朋友见面聊天而已。我不说了么,对你绝无二心,你怎么不信人?”

    江南怔了一下,离正扬已经对同来的女客介绍。

    “我女朋友。”然后转首江南:“这位是李小姐,李叔叔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回来。”

    那女人脸色不好看,有不上不下的尴尬。江南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搞不清状况,扯出干笑,看向离正扬。发现他今天的笑很是别味,掺杂些许不明,像是求救,江南一知半解,估计是想拉她救个场子。思绪一转,渐渐明朗,他说是相亲,估计是脱不了身了。

    总算认得,而且离正扬也曾对她江湖救急。即刻进入角色扮演,跟那女人打招呼。

    “李小姐,你好。”

    好什么好,自古新欢旧爱齐登场,就没个好。

    女人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经不起这样的怠慢,垮下脸站起身。也不打算给离正扬留什么颜面。哼了声,板起脸:“原来你有女朋友,既然有了,还出来相什么亲。”

    离正扬俊逸的脸上淡淡的堆起笑,手臂松松的搭在江南的肩膀上,做委屈状:“我妈安排的,只说见个面聊聊天,我真没往别处想。”

    说得多么纯良正派,有女人信他的鬼话才怪。

    那女人没将滚烫的咖啡泼他脸上已算很给面子了。鞋跟比江南的还高,而且声声掷出响动,昂首挺胸的走人了。

    但江南敢打保票,这个女人十有*是内伤了。女人往往喜欢用骄傲掩饰挫败,但越掩饰也越说明看重。不得不说,离正扬这样的,的确很容易获得满堂彩。

    离正扬拿下手臂,这一会儿原神归位,神色从里而外总算正常很多,跟她切换到一个频道上。即便刚刚痞里痞气,但仍能看出修养良好,正儿八经的跟江南道歉:“刚才真对不起,拉你救个场。正想办法脱身呢,没想到一抬眼会看到你。”

    江南早猜到了,所以不惊不诧。

    “没什么,反正你也帮过我。只是搞不明白你怎么不愿意,刚才那女人条件多好。你那样,很让女人下不来台的。”

    长相出众,只穿戴就能看出是个品味不凡的女人,听说还是从国外回来的,看来家境和学识都错不了。这样的人无疑要是只骄傲的孔雀,只怕没受过什么挫折,江南看到她离开的时候脸都气白了。

    离正扬按着眉角,看似极度犯愁。

    “别提了,我妈给安排的,如果不把场面弄得难堪混乱一点儿,她不会三思而行,这个不成她还会再给我弄一个相亲流水宴,谁会吃得消。”

    被硬性拖来相亲,滋味是不太好受。江南在这上面也算经验丰富,每次不说生不如死,但很少有心甘情愿的时候,离正扬这样排斥不算匪夷所思。

    “但刚才那女人条件看着不错啊。”

    “结婚不是看条件,是看感觉。”离正扬摇摇头表示无奈:“条件再好,没有感觉这事很要命。而且我觉得来时的心态就不正,更难有什么感觉。如果是萍水相逢遇到的,或许还能试一试。但凡我妈安排的事,做之前我就下意识的极度排斥。”

    “你很叛逆。”江南脱口而出。他这明摆着是跟家长唱反调么,他们说往东,他就偏要往西,这是叛逆的典型表现。皱了下眉头,想不明白:“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叛逆呢?”

    离正扬嘴角噙着笑,定定的看着她:“这可跟年纪没有关系,当你的人生被人一步步像编写程序那样设置的时候,久而久之,你最不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按步就搬。其实吧,生活就该有不顺,有波折,有冒险,才会痛快又真实,否则跟个木偶有什么区别。”

    实则他也就说说,估计他这种感觉别人不见得就懂。谁不想要一帆风顺的人生,他这样非是得被人看成疯子。

    江南默了一下点点头,竟说;“这么一说,你是挺可怜的。”

    可怜?离正扬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还没哪一个女人觉得他可怜的,他名下的产业不说有座金山银山也差不多了,而且你看他多得老天青睐,从里到外哪一样不生得让人羡慕。而江南就那样情真义切的冒出一句“你是挺可怜的。”表情真挚,眸光闪闪的盯着他,又是那么明亮的一双眼,毫无瑕疵,活灵活现。离正扬一刹那说不上是被什么给动容了,反正就是感觉很动容。

    不能一直站着聊下去,江南打算离开了。

    “哦,没事我先走了。”眨眨眼,跟他实话实说:“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场子砸得不科学没道理,不仅避免不了相亲流水宴,估计会引来泥石流也说不定。先走了,再见。”

    她这样也是经验之谈,当妈的,由其到了儿大当婚当嫁的年纪,她们绝对有较真的执着。呛毛更加做不得,只会催生她们加大镇压力度,假如原本的相亲流程是一三五,最后有可能演变成二四六也被填满,只留一天让你喘息,估计还得交个总结报告或相后感之类的。

    江南打了一个冷战,她就曾遭受过这样的荼毒,一个不满把对方搞得很难看。江妈妈在介绍人面前下不来台,回头就这么整她。保她再叛逆,也得乖乖上阵。

    离正扬看她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本来想追出去送她,手中的电话就响了。没想到意见反馈得这么快,皇太后已动雷霆之怒。下召:“离正扬,你给我马上回来。”

    离正扬还在品味消化江南的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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