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热汤。你便是我方宗此生的恩人。”
红玉要推脱,就一碗水和一碗面,还不至于值这一块玉佩的钱。
方宗拦到:“非是送给夫人,只是这块玉佩是我身上仅有的贵重之物,只先寄放在夫人处替我保管,不要让我典卖了。”
方宗说的诚恳,红玉知晓他这话不是匡她,就刚才她就注意到他腰间的佩刀和黑马都没了,大致是这十几天内典卖光了。
方宗作揖,弯腰:“我姓方,单名一个宗字。来日定来取回玉佩。”说罢,绝不肯停留起身出门。
红玉追出门,方宗已经跑到拐角处,很快就消失在她视线内。
红玉望去,茫茫大街萧索无人,刚才还放晴的苍穹很快阴暗下来,小巷内的阴风唰唰打着落叶吹过,让这天气越发寒冷肃杀。
她打了个寒战,回屋关闭柴门。
那个方宗的玉佩用油纸包好放进妆奁里,盖上。
虽只见了两面,但这方宗真是一个怪人。
举止轻浮可竟然相信一个陌生人?还是古人单纯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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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张珩回来时,天色已经大暗,夜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冷风阵阵呼啸刮过,让人冷到心里。
“吃过来没?”张珩脱下大衣交给她,双手浸泡在热水中,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结成一层雾气,红玉收拾好衣物,替他倒了一杯奶茶,眉间皆是笑意:“早吃了,你今天很早回来,我以为……”
“以为什么?”张珩擦手。
红玉停住,想起今早翻看的金瓶梅,笑着摇了摇头:“以为你今晚又要等我睡下了才回来。你吃过了吗?”
“嗯,吃了。”张珩揉着眉间。
红玉上前替他按摩肩膀:“衙门内公务繁多吗?”
“有一些。唔……这是什么?”张珩惊讶,又喝了一大口,只觉舌尖这茶水香滑异常,浑身冰冷霎时都被驱逐干净。
红玉道:“以前在边关时学到的,将泡好的茶水和牛奶混在一起冲泡,好喝吗?”上次在边关张珩打战归来时,她就想着给他好好泡一杯,不过那时突然扯出张珩的家世,又忙着迁家到这边,她竟忘了有这档子事儿。
张珩一杯已经喝净,人也精神了许多,红玉不敢再给他倒,怕喝多了夜间睡不着,换了一杯热水进来。
张珩的注意力很快被手头上的公文侵占。
红玉替他关好书房的窗户,才惊觉外头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一股寒气已然从脚下悄悄蔓延上来。
红玉挑亮了桌头的烛火,离开。拿了针线篮子,躺在张珩不远的躺椅上做绣活。
书房内安静极了,只有翻书的声响以及火光啪啪在夜空燃烧的阻碍,两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儿,偶尔目光遇上,对视一眼又各自做自己的事。
外面夜风呼啸着,拍打着屋门,窗户。
红玉迷迷糊糊间眼角越睁越小,蜡烛发出啪的一声,她这才清醒过来。
张珩阖上案件看着她:“既困了,那咱们就去睡吧。”
红玉打了个哈欠,随张珩回屋。
一躺到床上,她就迷糊了,张珩却睁着眼睛睡不着:“娘子。”
“嗯?”
“以后若是我更忙了,你不用等我回来先睡了。”张珩在她耳边呢喃道,温热的气息吐露在她颈口,酥痒痒的。
红玉怕痒,赖到他怀里,搂着他的劲腰,忍不住想笑:“很忙很忙吗?”
“嗯,很忙。”张珩搂着妻子。
上任这半月以来,他才知晓为何刘勇将他保举到此地。
棘州府位于安平北面位置,而且多是山区,在这里连轿子都没法多坐,经常要骑马,而推官更糟糕,因为它专管司法以及各类刑事案件。
加之此地大案要案频发,而且其司法系统的下属官员大都由本地人担任,包庇徇私,针插不进油泼不进,极其难弄。
更让他头疼的是,案件推积如山,却总不处理,监狱人满为患,老犯人没处理,新犯人又关进来。
如此循环且没有羁押期限。说关多久就多久,有的只是小小的偷窃拖个三五年还未审判,有的甚而闹市伤人也只判个一两年,审完后掐指头一算,当初释放也算是常事。
底下衙差也多半是混着日子,每日虽到衙门点卯,但出工不出力,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今日他训斥了几个,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当场就顶了他几句,下午索性不来了。
张珩闻着妻子发丝间的清香,将头埋入期间轻轻的吻着。
红玉痒的咯咯直笑:“我想等你回来。”
张珩嘴角一挑。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轻易的将他一整日的疲乏完全松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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