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半月张珩更加忙碌,往往红玉睡下他还没回来,她醒来张珩已经离开,身旁的被窝还有余温,带着张珩身上独有的味道。
红玉将手摊开成一个掌覆盖在上面,闭上眼,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清晨起了床,红玉收拾了家务,县令夫人命人送来一桶牛奶和猪蹄。红玉收下,也将前些日子包好的饺子捡了五十几颗包好,又打发来人去集市上买了一瓶金华酒送去。
县令夫人与县令同姓,人都称陈夫人。听闻当初县令还是走了陈夫人娘家这条门路才得了这一官半职,故以县令对陈夫人极为的尊敬,即便至今家中只有一个长女也不曾纳妾回来,因此棘州府的人又叫陈县令为陈惧内。
红玉正想煮奶茶苦于没地方买牛奶,这番送来正好解了她燃眉之急。更妙的是,棘州府盛产茶叶,无论是绿茶还是红茶都有涉及。
她包了一包茶叶冲开,洒入白糖冲上滚烫的牛奶,整个屋子顿时弥漫了淡淡的奶香。
一个冬日的午后,懒洋洋的窝在书房的椅子上,在日光斜照进窗台边上翻书阅读实在是一等享受人生。
红玉细品奶茶的香甜,别起散落下的青丝,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进去。
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内容有些熟悉。红玉辗转回到案几上坐下,细看下来,眼前不时跳出清河县,西门庆三个大字。
金~瓶~梅?
红玉微叹,一是不曾想竟能在这个朝代看到一本熟悉的书,二是惊诧张珩书房竟收录了这本大作,而且还是换了书皮的。
红玉连翻几页,还发现竟有张珩的助批。那瘦直挺拔的字体潇洒自如,一笔连着一笔,在版刻的工正洁净的纸上异常明显。
她看下,发觉张珩的批注简明扼要,而且批注的地方多是在那些赤~裸的性~描写上。
后入,观音坐莲,女上皆是他们用过的姿势。
红玉越翻越看的面红耳赤,难怪近来他花样繁多,有时还变着法的折腾她,贪得无厌竟是这些原因。
她还是当做不知道算了。
红玉压了一口奶茶,将书本放回到原来的书架上,出了书房,往前院的树下走去,呆呆坐在哪儿一会儿,也不知想着什么。
直到阳光从树缝中洒落,在她手上斑驳成影,这才回过神,杯中奶茶已冷。
红玉正欲去灶房重新烫好,刚起身听的柴门砰砰砰敲得利索。
“是谁?”
此刻未至午后,张珩还未回来,会是谁呢?红玉从门缝中只瞧着一个藏青色的挺拔身影,想是差役,开了门。
“讨碗水喝。”红玉吓了一跳。
是那日她在集市上遇见的怪男子,还是那一身的藏青色衣服,带着斗笠,脸色比那日更加不好,对方神色的古怪的看着她,许久干涸的双唇张开:“我认识你吗?”
红玉摇头:“要碗水是吗?”方宗眼神一亮:“是。”
红玉点头,进入灶房,从茶壶内倒了一碗热水,出来时见他已经走进门,打量着院落。
方宗见她出来,显得有些拘束,红玉朝他笑了笑,招呼道:“进来喝吧。”
那茶是她刚才用来泡奶茶时多烧的,倒入茶壶放在热屉里拿出来还滚烫的很。方宗犹豫了下,红玉把大碗放在树下的圆桌上,方宗这才端起,如牛饮水般全数入肚。
喝的这般急切竟一口没滴出来,也不知道渴了多久。见他身后的马没了,该是被他卖掉了吧。
红玉干脆把整个茶壶放在他跟前,说了句你慢慢喝,进了灶房煎了个鸡蛋,放些葱花,下了一碗当地人喜欢吃的细面端到他跟前:“吃吧。”
方宗赫然,盯着她,显得有些拘束。那面热气腾腾的冒着香味,不断的诱惑他。许久他咽了一口口水,尴尬道:“我没钱。”
红玉了然,将面条移到他跟前,笑笑:“我知道。”稍后忽想起那日给他钱,他没要,红玉又道:“这面是剩下的,你再不吃就要糊了。”
细面易吸汤汁,方宗仅是那一刻的犹豫,立马扑过去端起碗筷狼吞虎咽。
那日在集市上看他模样落魄,举止轻佻,但她要给他钱,他却跟受到极大的侮辱一样,红玉便觉得此人心眼不坏,所以今日才愿意放他进来给他水喝。
方宗吃的极快,还没尝到味道,碗里的面就已经全部干净。他扒着把全部的汤喝净,还意犹未尽的舒展了一口气。
“吃饱了?”红玉笑着看她。方宗微微一愣,忽觉冬日严寒锐减了许多,不觉问:“我与小娘子可是之前在集市上见过?”
红玉笑了笑没答。
方宗低下头,避开红玉的目光:“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来日定要报答小娘子恩德。”方宗稍顿,眉间似有郁色:“只是不知小娘子夫家姓何?”
红玉挽起了头发,开了脸,做妇人打扮。
红玉想了想道:“我夫家姓张。”又道:“公子身上若无盘缠,可就近先找一份活做。”
方宗沉默不语,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看着红玉的目光透着一股坚毅,他道:“妇人心善,我求了多家但却无人肯给我一碗热水水,唯有夫人肯给我一碗热水和热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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